在之前的文章《双抗已火，三抗/多抗技术也已悄然出现》中我们介绍了目前已经在开发的三特异抗体/多特异抗体的研究进展，其中三诺菲依据其CODV-Ig抗体技术已经构建多个处于临床中的三特异抗体，包括靶向治疗HIV的SAR441236（靶向结合CD4bs，V1V2多糖位和MPER表位），同时还有靶向治疗肿瘤的SAR442257（CD28/CD3/CD38）和SAR443216（CD28/CD3/HER2）。

近日赛诺菲在Nature上发文详细介绍了其三特异抗体SAR443216（CD28/CD3/HER2）的作用机制。研究表明CD28/CD3/HER2三抗不仅利用CD8T细胞对肿瘤细胞进行直接杀伤，而且可以利用CD4T细胞对肿瘤的生长和增值进行抑制，促进炎症相关通路的激活，从而间接的抑制肿瘤细胞。

CD28/CD3/HER2三抗可以有效的激活T细胞

CD28/CD3/HER2的构建采用了和CD28/CD3/CD38三抗相同的策略，即靶向肿瘤抗原的抗体采用Fab形式，而靶向激活T细胞的抗体采用了类似于scFv的形式（下图A）。体外实验表明，三抗中三个靶点对抗体在激活T细胞和对肿瘤杀伤方面都发挥重要的作用（下图b-d）。

CD8和CD4T细胞在抑制肿瘤方面都发挥作用

在人源化动物模型中，CD28/CD3/HER2无论对HER高表达的肿瘤（HCC1954）还是HER2低表达的肿瘤（ZR-75-1）都具有很好的抑制效果（下图A）。研究者离CD3，CD4和CD8细胞并接入种植HCC1954的肿瘤小鼠中，结果表明单独的CD3或者CD4细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肿瘤的生长，而单独的CD8细胞却几乎是无法抑制肿瘤生长，这可能是在缺失Th细胞的情况下，CD8细胞无法生存，因为在小鼠的外周血或者肿瘤中几乎没有检测到CD8细胞（下图b-d）。

为了进一步的研究CD4细胞在抗肿瘤中的作用，研究者将单独的CD4细胞及CD28/CD3/HER2三特异抗体与不同类型的肿瘤孵育，之后分析这些肿瘤细胞周期，结果表明，所有肿瘤细胞的G0/G1期的比例都有较高比例的提升，这表明三特异抗体在CD4细胞的作用下可以劫持细胞处于G0/G1，从而抑制肿瘤细胞的生长分裂。

肿瘤基因表达变化

与CD4细胞及抗体孵育后，肿瘤细胞相关基因表达分析表明，肿瘤中与肿瘤分裂的相关基因具有明显的下调，这和上文的结果相符合。而一些和促进炎症的相关的基因显著的上调，如TNF和 IFNγ等（下图a）。因为TNF信号的上调，所以TNF下游的多个信号也显著上调，如CXCL10, CXCL11 and CCL5等趋化因子（下图b）。相对应的，在肿瘤细胞和CD4及三抗孵育的实验中也检测到了TNF和 IFNγ等细胞因子的大量表达（下图c）。

与之对比，肿瘤细胞和CD8细胞及抗体孵育后，与肿瘤细胞并没有被劫持在G0/G1期，并且相关基因也没有显著的下调。但是在其中检测到自然免疫基因及IFN相关基因的上调。这些分析表明，CD4和CD8T细胞对于抑制肿瘤有不同也相对独立的作用机制。

细胞因子中和阻断实验表明，TNF被阻断后，CD4对肿瘤细胞的杀伤有较大幅度的降低，而对CD8细胞的杀伤能力却几乎没有影响，这表明CD4主要是通过TNF对肿瘤进行杀伤。

安全性

安全性方面，CD28/CD3/HER2抗体在非人类灵长动物中展现了较好的安全性，细胞因子的释放仅在第一次用药后出现，并且会快速回落。

总结

CD28/CD3/HER2是赛诺菲第二款靶向肿瘤的三特异抗体，其在利用CD3激活的T细胞的同时，利用CD28抗体形成第二信号维持激活T细胞的活性并促进T细胞形成记忆型T细胞。本文章的研究表明，除了利用CD8T细胞对肿瘤细胞进行直接杀伤外， CD28/CD3/HER2三抗还可以利用CD4T细胞抑制肿瘤的生长，使得肿瘤被劫持于G0/G1期；另外，CD4T细胞还可以利用独立的机制对肿瘤细胞进行直接的杀伤，其杀伤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TNF因子。

通过TCR复合物（信号1）激活的T细胞可以在共刺激分子（如CD28等）的作用下增强对肿瘤细胞等的清除能力，早期的技术的落后以及2006年TGN1412临床事故导致了CD28相关激动型抗体研究的终止。随着抗体技术的进步以及对CD28认识的加深，CD28相关抗体又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除了赛诺菲的CD3xCD28/TAA三特异抗体外，再生元也在研究将CD3双抗和CD28双抗联合使用，并且也已经进入临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