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20日/医麦客新闻 eMedClub News/--自单抗和双抗相继引爆肿瘤免疫治疗的研发大潮以来，多治疗靶点的协同成为下一个竞争焦点，三特异性抗作为更好整合协同效应靶点的实现途径备受国内外制药巨头关注。

国内用于癌症免疫治疗的三特异性抗体研究也取得了新的突破，2022年5月14日，惠和生物技术（上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惠和生物"）官宣其首个靶向CD19/CD3/CD28的三特异性抗体CC312获得FDA默示许可，即将进入临床试验。这也是全球第三款基于CD28共刺激“第二信号”的三特异性抗体。

三特异性抗体异军突起

截至目前，全球已累计100余款抗体药物上市，其中阿达木单抗蝉联药王宝座多年，2021年年销售额高达206.94亿美元。但由于肿瘤的发病机制极为复杂，针对单一靶点的单抗药物难以表现出足够的治疗效果，双抗和三抗应运而生。近年来，双抗药物火热升级，全球双抗在研药物近800个，涉及公司近400家。在目前上市销售的4款双抗中，2014年上市的安进博纳吐单抗（CD3/CD19）在2021年也收获4.72亿美元的销售额。国内也有诸多企业布局双抗药物，并且多家具有原创的双特异抗体平台，已经有超过100款双抗在国内申报临床，可以说双抗的发展已经逐步进入高潮。随着探索的推进与技术的创新，具有更多结合靶点的三特异性抗体研发也逐渐升温。

双抗在肿瘤免疫治疗中存在三个重要作用机制——免疫细胞桥接、免疫细胞激活、双信号通路阻断，而三抗的出现使得抗体的组合更加丰富多样，可以同时与靶细胞和效应细胞多个位点相互作用，从而增强对肿瘤细胞的杀伤能力。惠和生物此次获批的CC312三抗就是与肿瘤靶抗原CD19结合的同时，通过与T淋巴细胞上的CD3和CD28两个效应位点结合，从而达到招募并刺激双信号通路激活效应T细胞，加强其识别、清除肿瘤细胞的能力。

▲ 惠和生物CC312结构

CD3是一个经典的信号靶点，目前在研的双抗超过一半的抗体是通过CD3来激活T细胞，但与CAR-T细胞疗法相比存在一定的差距。这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来自于T细胞的“双信号”刺激，除了CD3，另一个共刺激信号在T细胞释放细胞因子、T细胞存活和分化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CD28就是这样一个共刺激信号。

2019年，宾大Carl June博士针对该研究在Nature上发文指出，三特异性抗体为抗癌免疫治疗提供了第三条前进方向。采用同时活化T细胞上CD3/CD28双信号的多功能分子可以有效活化T细胞，诱导记忆性T细胞增殖，防止T细胞无能，相对只有CD3活化信号的T-cell engager可能更有效维持细胞功能。

在目前已获批的CAR-T疗法中，可以观察到肿瘤逃避免疫系统的机制与肿瘤微环境（TME）息息相关。在几种实体瘤中，研究人员已经观察到CD8+CD28- T细胞的积累。CD28是T细胞表面重要的第二信号分子，其分子的表达水平降低是免疫衰老的一个重要标志。此前的研究表明，通过TSA/CD3与TSA/CD28两个双抗的连用，TSA/CD28除了提升TSA/CD3对肿瘤的杀伤外，还提高了IFN-γ的释放和CD4+、CD8+ T细胞的活性和增殖[3]。因此，同理，惠和生物的CD3/CD28/CD19三抗在一个空间水平上，实现了类似于CD19 CAR-T细胞疗法的效果。但是可以预见的，与CAR-T细胞疗法相比，抗体在制备及使用上将更有优势。不仅可以降低生产成本提高患者的用药率，也可缩短传统细胞治疗的等待周期，并进一步提升和保持T细胞的免疫活性。

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CD28共刺激T细胞这一方案的潜在风险，仍是业内人士可能担忧之处。此前就有报道称CAR-T疗法在患者体内引发细胞因子风暴（CRS），尤其是使用包含CD28作为共刺激结构域的CAR-T细胞治疗的患者出现CRS症状较早，通常发生在CAR-T细胞给药的第2天。所以不难令人质疑，惠和生物的CD3/CD28/CD19三抗是否也会存在CRS风险？但基于Sanofi关于CD38/CD3/CD28三抗的研究表明，当采用中等亲和力的抗体（KD～20nM）时，可以平衡杀伤有效性与细胞因子大量释放的安全性问题[1]。此外，赛诺菲研究发现，单价CD28特异性抗体不会诱发细胞因子风暴。所以这也应该会是惠和生物在这款三抗进行临床试验时会重点考虑的问题。

全球三抗发展趋势

2019年，Sanofi的科学家在Nature Cancer描述了一款可使T细胞与骨髓瘤细胞紧密结合，并增强T细胞抗癌作用的三特异性抗体[1]。这款三特异性抗体同时靶向CD38、CD3以及CD28这三个靶点。而在今年2月23日，来自Sanofi的科学家们又带来了一款HER2/CD3/CD28三特异性抗体研发方面的机理分析[2]。

这两个产品都来自Sanofi的CODV-Ig平台，同样使用了CD3/CD28的双信号。研究表明，除了利用CD8+ T细胞对肿瘤细胞进行直接杀伤外，CD28/CD3/HER2三抗还可以利用CD4+ T细胞抑制肿瘤的生长，使得肿瘤被劫持于G0/G1期；另外，CD4+ T细胞还可以利用独立的机制对肿瘤细胞进行直接的杀伤，其杀伤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TNF因子。

目前，全球基于CD3/CD28的三抗只有三个获批临床，且都处于临床I期阶段。惠和生物的CC312作为其一，可见其前瞻性。

当然国内也有多家企业在其他靶点上布局三抗管线，且也都处于临床前或临床I期阶段。

多靶点、多功能药物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多特异性抗体也成为免疫治疗研发领域的热点，而平台技术是进行药物创新的关键。

惠和生物聚焦于多特异性抗体创新药设计和开发，同样拥有自己的三抗平台——TriTE^TM（Tri-specific T-cell Engager），该平台基于T细胞“双信号”活化机制，采用共刺激信号作为第一刺激信号的“放大器”，实现对T细胞持续且充分的激活。

此次获批临床的CC312正来自于惠和生物的TriTE^TM平台，根据其相关专利WO2018120843A1所述，CC312由三个靶向CD19，CD3和CD28的scFv串联而成。CC312在靶向CD19的同时，在同一个抗体分子上还包含了可以同时激活T细胞上CD3和CD28的两个功能片段，可以有效活化T细胞，诱导记忆性T细胞增殖，防止T细胞无能，相比只有CD3活化信号的双抗而言，能够更有效地维持细胞功能，CC312在针对血液瘤的临床前研究中表现出显著的药效学作用及良好的安全性。

惠和生物多抗新药未来可期

基于桥连免疫细胞和肿瘤细胞的机制，惠和生物已搭建了三大多抗新药开发平台，分别针对T细胞（TriTE^TM） 、NK细胞（CCNK^TM）和巨噬细胞（CCMφ^TM），利用同样或相近多特异性抗体设计理念和CMC工艺平台扩充研发管线。

在靶点选择方面，惠和生物将对标全球领先的细胞疗法或双抗上市及候选产品。CC312已在临床前实验中表现出比双抗上市产品更明显的T细胞激活及增殖效果，诱导T细胞分化成记忆性T细胞亚群的能力也更强。因此，与双抗相比，TRITE^TM平台再多一条信号共刺激通路的情况下，避免了T细胞单信号激活后的耗竭/无能的产生，半衰期更长的情况下提供长时间的抗肿瘤效应，利于患者治疗。与目前主流的二代CAR-T细胞疗法相比，内源性的T细胞激活相比工程化体外制备T细胞的优势明显，在实体瘤的疗效方面，抗体药物将发挥可预期的良好应答，市场潜力巨大。同时，基于惠和的多个研发平台优势，未来可能会带来针对更多抗原靶点、基于T细胞或NK细胞的多抗创新药物。

参考资料：

[1]Lan Wu et al.Trispecific antibodies enhance the therapeutic efficacy of tumor-directed Tcells through T cell receptor co-stimulation. Nature Cancer(2019).

[2]Edward Seunget al. A trispecificantibody targeting HER2 and T cells inhibits breast cancergrowth via CD4cells. Nature(2022).

[3] Dimitris Skokos*, Janelle C. Waite, Lauric Haber et al. A class of costimulatory CD28-bispecific antibodies that enhance the antitumor activity of CD3-bispecific antibodies. Science Translational Medicine (2021).